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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1 / 2)

第二日下午十七点三十七分米勒山谷狼人第二版第二场

「现在开始票选最有价值玩家以及最低贡献玩家。」

「现在公布票选结果。」

「最有价值玩家为五号玩家;最低贡献玩家为二号玩家。」

「啊,对不起,是我害大家输了。」取代韦恩新加入游戏的安娜喏喏地说。

「没关係,这不要紧的。」泰勒笑笑地说。

「那个,请问被选为最低贡献玩家,会怎么样吗?」

一旁的西蒙斯以及罗兰听到都刻意地别过脸,并立刻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米契尔则铁青着脸,神色非常不好看。

泰勒仍旧保持了笑容,摇摇头说:「不,不会,没事的。」

「下场再继续努力吧。对了,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你可要把精神养足,必须坚持到警察的救援到来才行。」

泰勒说起来脸不红气不喘,脸上始终掛着平稳的微笑。

「恩,我知道了。」

「那快回房去休息吧,也许晚餐已经来了。」

「谢谢,你人真好。」安娜说完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这过程全被米契尔和罗兰看在眼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重重地低哼一声,显然对他的行为感到极度地鄙夷,但是泰勒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直到第二日晚间十点,最后一场的游戏结束,死亡惩罚都没有再次出现,但是同样的,却也没有出现奖励的提示线索。

眾人就在戒慎恐惧的状况下,度过了被囚禁在密室的第二天,只是恐惧与不安正慢慢地在每个人的心里扩大。

第三日上午十点四十七分米勒山谷狼人第二版第六场结束后

「这是歹徒刚刚送来的。」

获取mvp的怀特再次于托盘以及铁碗上发现了线索,他并没有立刻告知大家,而是独自先拿给了莱特女士看。莱特女士接过圆碗,慎重地查看并翻到底部之后,讶异地说:

「咦,这个线索之前不是曾经出现过吗?」

只见铁碗的底部是一行排列成圆环的英文字母「xvimdcclx」,圆圈中间的部分则刻上单字「torch」。

怀特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件事,他是刻意地不先说出来,为得就是能观察莱特女士的反应。

「嗯,没错,你再看看另外一个。」

接着再将托盘递给她。「握把那边。」

「方式和上次西蒙斯发现的一样吗?」

「是的。」

莱特女士依言去摸索,

果然在同样的位置上找到凸起处,

她用力一按,刻印在手上的是「c、d」两个英文字母。

「两个线索竟然都和先前的一模一样?」莱特女士纳闷地说。

她不死心地上下翻找,却没有找到其他特别之处,

怀特点点头并说道:「我也仔细地检查过好几遍,但是没有发现其他不同的线索。」

「这可真是奇怪,你和大家说过了吗?」

「不,还没有,我只是感到非常地纳闷,所以才想说先和你讨论看看。

这就和大家说一声吧,搞不好是我们遗漏哪个部份了。」

但是之后交由大家逐一检查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此次的线索和先前的完全一样,是重复的。

「这样我们要如何解开谜题?」

「有两种解释,其一是线索隐藏在更细微之处,而我们没有注意到;其二是线索就仅仅只有这三个。」怀特意味深长地说,

「依我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顺序是不同的。」

「顺序?」西蒙斯充满疑问地望着怀特。

「『xvimdcclx』这条线索在前一次是单独被发现的,但这次却是和「c、d」这条线索一齐出现。」

「所以下一次出现的,很可能是另外一个线索-1、2、11、14,而且很可能会是单独出现囉?」罗兰问道。

「没错,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这样。」

「我在想,这会不会和米勒山谷狼人出现第二个版本有关?」莱特女士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指因为游戏更换版本,所以连带使得线索一併重置吗?」米契尔说。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得。」

「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样就牵扯到歹徒更换版本的原因了。」安德森说。

「会不会重置线索其实就是更换版本的目的?」罗德尼道,

「那么重置线索又是为了甚么?」安娜小姐忽然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参与讨论,

眾人一愣,几个人望向安娜后又随即撇头,避面目光与她直视,这样奇怪的举动,全都被安娜看在眼里,

「我觉得你们好奇怪……」她胆怯地说,

「总感觉大家有点害怕与我接触……」

「没有啦,是你的错觉而已。」泰勒连忙安抚她。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家?」安娜讲着讲着便哽咽了起来,

「这……」米契尔有点彆扭地说着。

自从醒来之后,就必须和一群毫不相识的人一同关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

而且不知道甚么缘故,大家似乎都有意疏远自己,仅有泰勒一个人会主动和她交谈。

安娜在这几场的游戏之中持续地被选为最低贡献玩家,这让她感到一股压力,儘管努力地想要将游戏玩好,但是她的表现却仍旧没有起色。

在倍感无助的情况下,安娜忍不住情绪,终于落下了眼泪,

「我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处境,我感到很害怕呀。」

「没事的,大家都和你一样的。」泰勒继续安抚着。

「为甚么每场游戏结束后,我都会被选为最低贡献玩家?」安娜说出心中的疑问,

但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眾人的脸色都悄然一变,各自铁青着脸。

安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异状,但是大家依然表现出一副不想面对问题的样子,这让她更加地不安了起来。

「那隻灰狼又是怎么一回事?牠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那里吧?」

「这只是歹徒单纯的警告而已,让我们待在房里乖乖地玩游戏。」泰勒答道。

但是安娜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拜託了,我想知道真相,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甚么?」

安娜轻声啜泣并且苦苦哀求着,她的内心此刻已经被恐惧所佔据。

「……」米契尔好几次想要开口说出事实,

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妥协于其他人的那刻起,就已经成为共犯之一,而且就算说出事实,他就能改变其他人的想法了吗?

现场仍然是一片沉默,特纳不忍心再继续听下去,她没有打声招呼便逕自地走回房里,

而克莱尔则是僵在原地,脸色非常惨白。

「没有,你肯定是太过疲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快回到房间去休息吧,离下一场游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泰勒继续说。

「……」安娜只是不断地哭着,眼角边的泪水沿着两颊流下。

「安娜,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泰勒不断地安抚她。

第三日上午十一点三十九分米勒山谷狼人第二版第七场结束

「现在公布票选结果……

最低贡献玩家为二号玩家……开始进行二号玩家的惩处。」

「……」儘管眾人不想面对,但是这个时刻依旧还是到来了。

「什么惩罚?我会怎么样?」安娜惊慌地说。

但是其实她的心里多少也明白些什么。

「喂,你们快帮帮我啊,肯定有什么方法的,对吗?」安娜对着萤幕尖声叫着,

「救命!救命啊!」

但是此刻又有谁有办法?安娜最后等到的是眾人一片无情的沉寂。

安娜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已经侵入到房里的恶狼,

颤抖地说:「我……我要被吃掉了吗?」

「为……为甚么是我?」两行清澈透明的泪水再度流下,只是到途中却转变为鲜红色的血水。

当二号房内的尖叫声平息之后,一切重归寧静,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米契尔忽然透过萤幕系统对着其他十个人吼道:「这样你们开心了吗?对这个结果满意了吗?」

没有人敢出声应答,米契尔继续吼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啊?」

他虽然是对眾人发怒,但实际上心里更气的人是自己,在安娜提出质疑时,已经有些人动摇了,如果自己有跳出来说出真相,或许还有可能劝动大家停止这种行为,但是他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在内心的深处,其实也是认同这样的做法,当生命可能面临威胁的时候,最终还是屈服于人性的软弱。

「别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若真的这么有正义感,看不惯这样的作法,那么就代替她成为牺牲者不就好了?」泰勒冷冷地说,

米契尔当场愣住,不知道如何反应,泰勒接着又继续说:

「况且,大家的心里肯定也很难受,别说得你好像没有将票投给她似的。」

「从你们决定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没有将票投给任何人!」

米契尔挺起胸脯,凛然地大声反驳。

泰勒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投票又没有公开,话当然随你说。」

「你……!」米契尔隔着萤幕瞪向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喂,你适可而止吧,你的行为真的让我感到极度的噁心,不断地对安娜说谎,你都不会感到罪恶感吗?」罗兰突然插口。

这番话让泰勒顿时恼怒起来,他的音量瞬间飆高,尖声地说:「是呀,都是我在安抚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我解释得,而你们又做了些甚么?看到她就像看见鬼一样,避之惟恐不及,有谁曾经和她说上超过十句话的?」

「……」其他人都沉默着,大家确实都不敢在明知道结果的情状下和安娜接触,

「竟然还敢跟我说罪恶感?笑话!你们只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以为这样心里的罪恶感就不会增加罢了,事实上,你和我的罪孽根本差不了多少,少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对我说话!」泰勒连珠炮似地说完,气喘吁吁的样子。

罗兰半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全无法反驳,整张脸也明显地涨红起来。

泰勒趁势继续说:「之后继续由我应付新进来的玩家,就像这次一样,你们不敢做的事由我来做,只是相对地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

「每场的最有价值玩家都必须由我获选。」

「拿到那个能做甚么?难道就可以逃出去了吗?」罗德尼急切地询问。

「关于最有价值玩家,你有甚么事隐瞒着?」特纳也追问。

「我跟你们的资讯一样,我就是在赌而已,儘管可能到头来发现拿这个资格甚么用处都没有,但是只要多一点生存的可能性,我也要做。」

就现况来说,获取最有价值玩家的奖励仅有线索提示而已,有没有其他隐藏、会被发现的奖励还是一个未知数,而泰勒至始至终都盲目地坚信着,只要满足一定程度的条件,

像是被选为最有价值玩家的次数达到规定值,就会获得离开这间密室的资格。

「怎么样?对你们也不会有甚么实际上的损失,这个提议还不坏吧?」

其他人不发一语,彼此互看,却是没人出声做出决定,

此时,米契尔打破沉默,厉声说道:「你们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我还是赞同这么做。」罗德尼大声地说,

「对不起,我也是……」艾希莉用很细微的声量说。

「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安娜痛苦死去的模样吗?

再加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为甚么仍然执迷不悟?」米契尔难以置信地说。

「正是因为亲眼看到这种惨况,所以我们才更加地害怕呀。」罗德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