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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觉得她很危险,很不稳定,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求死,但是她她还不想死。”“我们都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感觉这种事情,说不准的。”那位大佬沉吟一声,“你不会认为她很可怜所以对她移情吧?”

“没有。”姜日暮第一时间就否认了,“我只是,觉得她很痛苦。”

“也许是因为她的大脑在保护她。”

“什么意思?”

“听过一句话吗?如果生活-强-.奸了你,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它。”她这么说:“按照你的说法,人在小时候受到了性侵,长大后却将其性欲化。这很明显是一种倒错式的享乐,即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它。用这种方式将她的痛苦,不公给抚平。”

她的双手相插,看着颇为悠闲,只是口中的话语却冷酷的让姜日暮有些难以接受。

“像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伤害无法获得补偿才会如此倒错。”

“补偿?”

“施害者没有受到惩罚,无法获得公道。”

“”

“所以,她的主体或者说潜意识接受不了,才将此爱欲化。”她喝了口水,“简单来说,就是这件事没有办法得到安慰和公道,她不能接受所以使用潜意识来将这件事情用另一种情绪掩盖,仿佛这样她就没有损失什么。”

姜日暮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是否还选择帮助对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拯救另一个普通人。所有人都生活在苦海里,只是有的人走出来了,有的人走不出来还被困在里面。

“你想拯救她吗?”

“我不知道。”

“这种事情还是由专业的医生来最好,况且,你是她的谁啊就说要帮她?如果没成功怎么办,如果对方的症状更严重了怎么办?这些都是需要你考虑的,还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帮助她?如果对方因此倒错移情到你身上怎么办?你是否会可怜对方而答应一些不该答应的事?”这一道道问题都像是锋利的柳叶刀一样扎在姜日暮的心头质问她。

“我我不知道。”

“你看,你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的决定,只是因为对方颇为可怜的姿色打动了你。”她百无聊赖的神情看着格外让人愤怒。

“alpha的劣根性。”又是一句讽刺。

沉默像是病毒在四周蔓延。

姜日暮抿住了嘴,双拳握紧,半响才回话,“我觉得她可怜,只是因为同样是人,却在相同年幼的时候遭到了如此的侵害,这是不公,这是伦理道德的丧失。但是你是对的,你所说的,我都没有思考过,我想帮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救不了她的,搞不好你还会被她拖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受到不公,不止是她,也不止是你我,我们都救不了任何人。而这最大的不公便是不民主不自由,所以我才会参加这个社团,解放人民的自由。”那位“大佬”如此说道。

姜日暮看着她,心里却觉得荒谬至极——因为人民更加不公所以便能理所应当的忽视这位的的确确在身边的人了吗?

“所以你是觉得她受到的迫害还不够,是吗?”

却不想这句话好像伤害到了对方。

女alpha突兀的站了起来,看起来比姜日暮要英武许多。“你什么意思?我恨不得马上拿起枪与那些阶级敌人对峙,喊起人民自由人民民主。她不过是个omega,遭受的也只是由阶级问题所引发的问题而已,我只救她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她的傲慢隐藏在话语之下。

姜日暮胸腔起伏明显,显然是有些生气,“她一人便不是人了吗?这世间遭受性迫害的人还少吗?omega也好alpha也好,就连beta也未曾不是没遭到过的,在你嘴里怎么就不过是阶级问题所带来的?阶级问题确实是贯穿了一切,贵族制到如今才过了叁十余年左右,但是那别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吗?阶级也好,性别也罢,便是其他弱势问题不都应该解决不是吗!”

“我看你是最近的o权言论给洗脑了吧。”女alpha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参加这个社团,是过来解决阶级问题的,贵族制到共和制才叁十几年没错,但是从前的地主富商到了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变成了什么企业家。我,是看不爽这点才过来求同存异的。那些人都是要挂路灯的明白吗?至于其他的,我坚信,解决了这种头等大事,剩下的都会消散掉的。”

“你如果想要帮她,随便你,我是不会劝你的,这是你的自由。”她微抬下巴,“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别被那些问题蒙住了眼才好,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我不像你,能成为什么大人物。可真多谢你一番劝阻,让我大开眼界。”姜日暮冷硬的说道,她拿起自己的背包就离开了。

半路上她实在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打电话给白昧,向她倾诉。

电话打过去响了十几秒才接听,“怎么了学姐。”

“喂,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姜日暮遭了这打击,不由语气低沉。

“唔,稍等。”又是十几秒,从刚刚嘈杂的键盘声中转移到了安静的地方,“怎么了学姐,是遇上了不开心的事吗?”

这下姜日暮又有些犹豫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给白昧听,她害怕得到相同的讽刺。

“如果,是你从小受到了侵害,你会怎么做?”她还是说出口了,只是以提问的方式。

“嗯你一定要现在知道吗?”白昧的声音通过电流的解码加编与面对面的声音产生了区别。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姜日暮有些彷徨。

“如果是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白昧说道。

她的语气十分的冷静。

“可是如果对方选择了服从该怎么办,但是她又十分的痛苦,不能接受,就像是藤蔓一样自我纠缠。”

“那个人是omega吗?”白昧很突兀的问道。

姜日暮一愣,“这很重要吗?”

“这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确定你的态度而已。”白昧回答道,“那么,我作为一个omega的回答是,像这种只能通过自怨自艾来试图逃避问题的人,用顺从来欺骗自己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情她的。我并不是一个有很好共情能力的人,我也不会选择帮助她,除非对方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这样啊”姜日暮的声音有些低沉。

“学姐你是想帮她对吗?那个omega?”她问道,原本有些快的语速开始放慢,好像不再着急一样。

“嗯?我也不知道。”姜日暮这样说道,她原本想问白昧为什么知道对方是omega的,但是又想到对方十分的聪慧,应当是从自己透露出的某些信息中得知的。

“我只是感觉自己的态度伤害到了她,所以——”

“所以想进行补偿是吗?”白昧抢答道。

“是吗?也许是吧。”她的想法仍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确实算是一种恻隐之心,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作为国家公民所应有的道德伦理标准,在真正接收到社会的黑暗面后所产生的情绪。

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一下子接触到受到创伤的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并不会直接产生“对方好可怜我要帮助她”的想法,而是在一定的接触后,通过对方更深的了解后才会产生一种恻隐之心,就像是感觉到自己的亲朋好友遭受到了不公的对待,才会产生一种恨忿。

“所以,你打给我是为了向我寻求答案吗?”

“我想要听取一下你的建议。”她老老实实回答。

“我觉得我的答案你不会喜欢的。”白昧说道。

“我不喜欢很多答案,但没关系的,我只是想问你而已。”

“学姐,我觉得你的共情能力非常强,不过这也是好事。”

“为什么?”

“只有这样,你才更能了解别人的想法。”

“是吗?”

“我也在锻炼我的共情能力,不过不是用在这些没有用的地方上的。”她说道。

姜日暮听着白昧的声音,却想不出对方现在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她的话没有情感。

“我好像知道你的答案了。”她说道。

“你一直很了解我。”这时候的她语气才略带笑意。

“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把你想成冷酷无情的人。”姜日暮诚恳说道。

白昧听到了又是轻笑了一声,“学姐,等我忙完我们继续聊吧,我现在有事得先挂了。”她等到了姜日暮告别后才挂断电话。

而姜日暮,只能心情复杂的看了眼挂断的电话,再将电话揣兜里。

混乱的思绪如同随风飘扬的雪,跟着风起,没有着落点。

她看了眼时间,离自己打工的时间点就差小半小时了。

——唉,先让自己活下去再说吧,她在心里叹气。

说起来最近白昧不知道在忙什么,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也幸好她最近没时间来,让自己找到了一家炸鸡店打工,勤奋的身姿深深感动了店长,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成为副店长了。

她的大脑放空,不再思考这些令人难以抉择的事。只是根据自己的肌肉记忆和身体向前走着。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靠近,走向了她。

“哟姐妹,干嘛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熟悉的嗓音响起。

是张北海。

穿着奢侈品牌的短袖短裤,脚上一双小白鞋,全身上下看着得好几千。

“嗯?你怎么有空来这?”姜日暮这才回神看见。

“想什么呢?清纯omega学妹吗?”张北海打趣。

“你有病吧?我可是有主的人了。”熟悉的欠揍问候让姜日暮翻了个白眼。

“拜托,我可是好不容易有空来看你的好不好。”张北海并不在意对方的神情,仍旧是靠近与她肩并肩走。

“行行行,张大老板这是又挣了多少钱啊?居然能抽空来看小的,可真是感激不尽。”姜日暮神情放松。

她们的手臂很靠近,有时候甚至会因为步伐的改变而彼此碰到手腕。

“已经要到小目标了。”张北海吹嘘。

“那么厉害,什么时候能包养我?”姜日暮开玩笑。

“只要你想。”张北海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眼就挪开,似是平常,“包养你绰绰有余好吧。”

“就你那点奶粉钱,好好养老婆孩子得了。”姜日暮没有看她,也错过了对方的眼神。“橘香这几年也不容易,你挣到钱,就跟她好好过日子吧。她就一普通omega,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也是辛苦。”

“你这话说的,跟我是渣女一样。”张北海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又不是不养她,她要的我不都给她了吗?而且我过来是找你吃饭喝酒的,哪是让你来讨伐我的。”

姜日暮这才瞥了她一眼,“那你可不凑巧了,我得打工。”

“诶我好不容易有空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张北海急了,“你就不能跟老板请个假吗?”

“那多不好,等我打完工吧,才叁个小时而已。”姜日暮看了眼时间叹气,“等我晚饭行吗,我请你。”

“诶你——”

张北海终究是等了她叁个小时。

跟着她来到了炸鸡店,不忙的时候就点份鸡柳,一边吃一边唠嗑。客人来了就在一旁安静如鸡。幸好姜日暮拿了个小凳子给她坐着,不然叁小时干等哪等的下来。

也许是俩人真的许久未见,就这样一个在那工作,一个在那闲聊也能等的下来。她俩也不觉得时间浪费,等到天黑了,老板姗姗来迟,那时的姜日暮已经理好了店里就等关门了。

“不好意思啊小姜。”老板是个年轻的男beta,“这你朋友?”

姜日暮应了一声,“对,我朋友过来找我玩。”

“真难得,第一次见。”老板又是有些歉意,“那你朋友还在这陪你等我,你们走吧,好好玩啊。”

张北海露出了笑容,应着老板的话,一边拉着姜日暮的胳膊离开了。

“丫的,说叁小时工作,还要等半小时让老板关店是吧。”

“你有那么饿吗?”姜日暮被拽一个踉跄,纳闷道:“你这鸡排吃不少啊,晚饭还能吃下吗?”

“老娘有叁个胃懂?可算是结束了,你这一身鸡排味好重啊我靠。”张北海皱着鼻子。

“那你别靠那么近啊。”姜日暮推着张北海,就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家小店里。

是一家炒家常菜的小店。

“不是,姐妹远道而来,就请姐妹吃家常菜呢?你咋不来我家,我让橘香给你烧啊?”张北海有些嫌弃。

“你这几年怕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哦。”姜日暮嫌弃,“不乐意吃别吃啊我靠。”

“诶你这人——”张北海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拿出手机皱着眉看着联系人一眼,还是接了。“喂文言,干啥呢?”

对方就讲了几句,张北海就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对方:“行行行我知道了,这种小事你都不能决定的话你还能干啥,你现在就按着对方做得了,之后我赶回去我教你好吧,现在我没那破时间。还有,你给我这家店约个位,我带我朋友过去尝尝。”

对方又说了几句。

“行,那就这样吧。”张北海挂断了电话,看向姜日暮。

姜日暮察觉到对方藏在眼神下的猥琐,十分嫌弃:“干嘛呢你,有事说事。”

“姐们带你吃饭去。”张北海扯开嘴角笑道。

“这谁啊?”姜日暮有些好奇。

“就我一小弟。”张北海看着她好奇的神情,又解释了一嘴,“刚收没多久。”

姜日暮伸出大拇指,“真有你的,这就有小弟了。”

张北海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都是朋友。”

又是勾肩搭背去新的地方吃饭。

两个小时过去,早就吃饱了。

这家新开的私房菜确实不一般,看着装潢不像是一般能订到的。

她俩早就开始硬造啤酒了。

此时的玻璃杯也是透亮非常,晶莹剔透的,加上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反射,像是制造者用专门角度烧制,散发出光辉。

姜日暮双手撑在桌子上,脑袋十分沉,显然是已经醉了,眼睛似闭非闭的,老是不由得点头。

张北海也差不多,心情好自然喝的高兴,喝的高兴自然醉的快,她的酒量比姜日暮好多了,此时只是眨眼频率高多了而已。

“你这人就是犟。”张北海在那跟姜日暮唠嗑,她吸口气继续“教训”对方,“你说说你,你对象是大小姐,富婆!你不傍着吃软饭就算了,你还跟她讲自立,你这不搞笑吗?在这软饭硬吃吗?你要是不吃软饭那你跟她谈什么谈?”

姜日暮抽抽鼻子,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脑袋昏昏的,“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懂。我不吃软饭的。”

“你个傻子,老是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大学的。”张北海嘲讽她,只是眼神沉沉,盯着她看。

“我觉得挺好的啊。”姜日暮还是撑不住,下巴磕在手背上,另一只手握住杯子。

她的眼睛努力上抬看张北海,“很多事都是说不准未来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张北海看着她微红的脸面,空散的眼神,逐渐露出利落线条的脸盘,心里闷闷的。

“我有些后悔了。”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抬手把杯子里的酒都喝掉了。

橙黄色带着泡沫的液体进了胃里,碳酸气体从胃里上升,顶住了她的心脏。

姜日暮听到了,但是没听懂,她痴痴一笑,看着眼前的桌面,自言自语,“后悔?我也有点后悔了,其实我不该说那句话的。”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张北海靠着背椅,手放在桌上握着杯子,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握紧。

姜日暮没有回话,也许是因为难得的碰面,让她十分的高兴,高兴到放下心里戒备在饭桌上喝醉,又或许是其他的事情压得她不愿多想甘愿昏醉。

张北海早就成熟了,在社会上的打拼使她过快的早熟,灰色地带的交易更是让她心思闷沉许多,现在就算是白昧来了也不敢打包票说能轻松看透她的想法。

她面色毫无波澜,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松开了。看着姜日暮散落着发丝的脸庞,代表着信任的沉睡,长长的睫毛盖着,黄色的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用阴影勾勒出她清秀的样貌。

她伸出手,似是要抚摸对方的脸,却停在对方前十厘米,好半天才只是将她散落的发丝勾回耳后。

一步错,步步错。

这句老话还真是准。

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啊?卧槽怎么八点多了?我还有早八呢!”一头鸡窝的姜日暮打个滚起身看时间。

“你醒了?我已经让你同学帮你签到了。”白昧听到声响走过来,她穿着无袖白色亚麻长裙,看着十分温柔,但是话却没有那么的怡情了,“你昨天干什么了,那么兴奋的喝到烂醉?”

“学妹?我怎么来你这了?”姜日暮眨眼,抚着额头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是张北海把你送过来的。”白昧说道,只是意味深长,“还说你们昨天喝了个爽。”

“啊?是吗?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喝酒,一喝酒好容易醉,我都忘了我昨天跟她聊什么了。”姜日暮这样说道。

“想来是很高兴的事吧?”白昧坐在床边看着姜日暮。

她抹了把脸,“是吧?”她反问自己却半天没想出答案,抓耳挠腮后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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